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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不觉冬去春残。
王之牧刚由下人伺候着换下正紫色方心曲领大袍,张氏那边就差人来请。
张氏在榻上歪着,一个着绿的丫鬟正半侧着身子坐在脚踏上,轻轻地为她捶腿。王之牧人刚进来,张氏便忙不迭差人摆上茶果,拉他过来叙话。
王之牧与张氏辞别,道是明朝就要起身,家中大小事宜便要交付与母亲。
张氏听得他明日便要走,不觉吊下两滴泪来,又听他不放心,便宽慰他道:“我自晓得照管,你且放心前去,家里管事也不是吃闲饭的,你不消挂念就是。”
二人说了会儿话,张氏又不放心地跟着他回了澹怀院,亲自吩咐奴仆收拾行装,帮着料理完毕。又在他这处用了晚膳,直到外头月上中天还不肯走,众人能言劝慰,才勉强回房。
另一头,太傅府近日亦是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的离愁别绪之中。
傅家众人昨日才在城外送别傅瑞书,那太傅夫人自打傅二公子下狱,便日夜不宁,昨日又大痛一阵,已觉头晕身热,挣扎不住。
傅幼玉虽心痛难禁,但恐母亲见着她的哭脸又多心,也便饮泣收心,打迭着精神在床前悉心伏侍,陪侍了整夜。
眼见母亲喝了药沉沉睡去,傅幼玉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又见床边小几上还放着傅瑞书幼年时的衣裳,自己又忍不住落了几颗泪。
母亲这些日子明哭到夜,夜哭到明,她日日在母亲身边劝解。可如今府中上下为着这件人命官司,各衙门内不知花了多少银钱,才让瑞书在牢中少受些苦。家中铺子庄子折变了不知多少,才托人花了好些钱打发押解的官差,总不能让瑞书一路受尽苦难。
她想了半日,觉得内房憋闷,遂走出门来,见月光已上,满地下重重树影,杳无人声,甚是凄凉寂静。
前两日国公府来人,道是允了傅家派一个随从一路照顾瑞书,母亲这才宽心了些。
府里不少人都道那英国公仁慈,外边的人也称赞他大公无私,可前些日子她去书房给父亲送汤时,却不小心听到里头在议论瑞书前些日子在大牢里受刑的细枝末节。
“……二少爷本已去了半条命,衣裳吐得满是污血,却又叫国公爷用烧红的铁钩穿了脚心,活生生又疼醒过来……如此两次叁番,引着二少爷在生死边缘徘徊,没了为人的体面,到后头……就……裤裆被屎尿浸透……”
那说话的人是太傅府在刑部的熟人,想到当时的场景,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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