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生,为了温饱,至今从未有一天得闲。
而这一早晨坐着听书,实属不太适应,只盼有些事做才好。
“是,跟我来吧。”聋娘心事重重,却也轻柔的拂过季离的头,随后又牵起了他的手。
方才她虽与凤娘争论不休。
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季离知晓。
二人走了六步,到二楼左边第一间房门口,聋娘便拉着季离停住。
季离看着门边挂着的红色木牌,写着胡婉儿,只觉得这名字写着好看,念着又顺意。
“等会儿进去,先别抬头。”聋娘侧身,对季离柔声提醒着。
这是青楼红倌人的规矩。
若男子进入,无论是小厮还是护卫,只要不是客人,便不能抬头乱瞧。
“是,娘亲。”季离虽不懂缘由,但也听话照做,门还未开,就先垂下了脑袋。
而随着门开,聋娘先行,季离方才低头跨过门槛,也跟进屋里。
刚进屋,耳边就只听得一阵诉苦。
“唉!也不知张大员外今天抽了什么风,许是又在家中婆娘那受了恶气,刚一进屋就把鞭子亮了出来!”
季离此时正低着头,听得对面一悦耳女声的啜泣诉说。
“这次怪我,没看得仔细。”凤娘说着,话里透着心疼和悔意。
客人上二楼,凤娘一般都会细细观瞧一番。
偏偏今天因为季离之事忧心,所以看误了眼。
嘶!
“凤娘,稍稍轻些,好疼!”
“上药哪儿有不疼的?忍忍罢。”
凤娘嘴上虽是这般说,但动作却明显更加小心了些。
“婉儿,这是我的义子,名叫季离。往后,他便是我们这青仙楼的少主。”聋娘见凤娘为趴在床榻上的胡婉儿上药,并未注意自己,只得出言打断。
“聋娘,您来了!”
胡婉儿赶忙侧头,手拄在床榻边就要起身,并且强忍疼痛,挤出丝娇媚微笑来,对季离说道:“见过少主,您既是少主,自是不必顾得那许多规矩,不用低头的。”
“你就趴着吧,我喊季离过来,不是为了让你见礼。”聋娘说完,扯了扯季离的手,示意他抬起头,“季离,鞭伤你能不能看?”
鞭伤……
想来可以。
“娘亲,我试试吧。”说完,季离便抬头瞧了一眼。
却没想到,这一眼真真是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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