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灼,刺痛,过高的热度只有她背后的少年能够承受。
她有些激进地甩开弟弟的手,小小少年跌坐在地上,依然仰起头冲她笑。姐姐不喜欢抱抱,对不起呀。
她知道父母不喜欢她,讨厌她的面无表情,她站在镜子前拉扯嘴角,难看的表情浮现在脸上,他们难道要看这个吗。她想,又心知不是这样,弟弟的笑容就很好看,从过去到现在,面容长开,笑脸一如既往。
天真、灿烂,她不曾拥有,也因此,不曾拥有父母偏心的关怀。
她不难过吗,她不嫉妒吗,她不憎恨吗。心情从触碰的皮肤开始向内蔓延,但末端的毛细血管距离心脏太远,那些复杂的爱恨抵达不到她的心间。
她手脚冰凉,只是本能地想逃。
但她能逃掉父母的目光,又情不自禁被身后的热度拖累步伐,她只要顿住脚步就会瞬间被温暖相拥,但在她拆开心中团绕打结的感情之前,她不能被追上。
她害怕那根红线从最初就是断的,又害怕它其实完完整整,牢固到剪不开。
瓷片表面用心镀了光滑的釉,隐约可见她流泪的面容。
她还是想逃,可是血从指尖流出,淌啊淌。
又离动脉太远,淌不尽心中的复杂。
她好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