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后,赵楚耘忽然陷入一种巨大的迷茫之中。
他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四周,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他没有工作了,不是辞职,不是裁员,而是这样一种出人意料又毫不体面的方式。
不管真相能不能查清,可与这样的巨大丑闻牵扯在一起,他在行业内几乎再也不可能找到工作了,他通不过任何公司的背调。
况且如果查不出真凶,他只能一人扛下泄密的责任,他大概率会被追责,面对一笔很大,很大的赔款。
以北京的生活成本,他的工资根本攒不下来多少,工作这些年的存款只怕是杯水车薪,到那时,他又该怎么办呢?
难道要求助于那个他努力划清界限的家吗?
他的心脏有些麻木,伤心,愤怒,什么情绪都调动不起来,像是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让他只凭生理本能活着。
赵楚耘从周六开始就没怎么正经吃过饭了,这会儿胃传来隐隐阵痛,他才想起来是该吃点什么了。
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小把蔫得不像样的上海青,他捡出来扔了,起锅烧水给自己下了一碗清汤挂面。
只是他依旧没什么胃口,把面胡乱扒进嘴里,胃还是不舒服,他也懒得管了,倒头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可也醒不过来,他做了很多个混乱怪异的梦,挣扎良久,才终于睁开了眼。
赵楚耘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外面的天全黑了,他浑身是汗,却通体生寒,冷得几乎要发抖。
他就这么待在黑暗的房间里发愣,头晕脑胀,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痛苦,可他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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