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着林身体的某些部位。他唯一感到的是一种真实,酷似幻觉的真实。森抱着林的手臂没有用太大劲儿,就像和蔼的父亲拥着受到伤害的儿子那般恰到好处。
没有语言,身体松开后,手依然搭在彼此的肩膀上。林想对森说的话本来要从嗓子眼里溢出来的,但此刻他没有勇气打破眼前寂静的幸福。他明白幸福这种东西过一秒感觉上却是少一光年的。
你在想什么?森面对着无边的黑暗,那句话丢进了大海,又被林拾进了耳朵。
没什么,只是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
其实用不着想那么多,既然决定出来玩,就要玩个痛快,以后是不需要想的,想也没用。
我了解这个道理,可是有一种感觉回来了,以前的不甘不舍开始蠢蠢欲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像回到了涉世不深的少年时代那般迷茫。
我知道你的心情,虽然和曾经相似,却有着本质的不同,因为你的心不再是清澈见底的,世俗的理智像珊瑚礁一样埋在你的海底,预备随时阻挡你奔跑的灵魂。
所以你选择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不选择又能怎么办,生活总会把你推到死角,由不得你。森说这句话时把脸转了过来,面对着林模糊的面部轮廓,眼中迸射的寒光在林看来无比柔和。
因为没到旅游旺季,码头的旅客不多,三三两两拉着皮箱消失在出租车和人流中。森决定先找到合适的旅馆再去老虎滩公园,林没有反对。那是靠近火车站附近的一家星级酒店,因为旅行完毕森要乘火车南下。放好行李后,两人先到二楼的休息室喝了咖啡。落地窗外是大连的早春,灰蒙蒙的阴天,草木绿意正是朦胧,一丝不合时宜的萧索从灰色的楼角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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