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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位置或许是孤独的,但那个位置同样会吸引许多人走向她身边。水滴石穿,或许终有一日…有人会打动她。
一想到这种可能,胸口便像被荆棘勒紧,连喘息都引起刺痛。
“…素商。”他下意识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他注定得不到回应的呼唤,很快便被侍女接连不断的通传声所盖过。
东山庄汝扬,进献《松原秘帖》澄心堂纸拓本一卷…
汝阳乡学文彦博,进献《典略》鱼氏影钞本一本…
河西钟睬,进献《勘舆经》黄棉刻本一函…
……
每叫到一人,席间便掀起一阵小小的轰动,公主皆礼而待之。寒暄有时,问家乡的风土人情有时,了解对吏治的看法有时,讨论某诗的炼字有时。元漱秋设法,让每一人都感到自己得了无上的恩遇,更不用说有温文的崔怀衿在一旁帮衬,以他暖风一般的笑眼,和着她端庄持重的韵,一张一弛,都恰到好处。
不像程俭,他的棱角太锐,动不动就把人割伤。
也有举子近前来找程俭攀谈,可谁都看得出来,这个衣着朴素的郎君,心思不在此处。除了生得一张好脸,放佛也没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于是简单客套两句,就换下一个进攻对象了。
直到主人尽欢,宾客亦尽欢,元漱秋都没有叫到过程俭的名字。
原也该这样。他又没有主动向元漱秋行卷。
可还是闷。心烦,心乱,心酸…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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