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族。与此同时,他还借“孝行不同”之名,下令织造局以孝布裁制华服,赏赐给宠臣和男宠欢然,在宫中夜宴时穿着嬉戏。
百姓之苦,宫中之奢,形成了极端讽刺的对照。
太后听说了这些事情气得五脏郁结,胸口起伏不定,几乎要背过气去。
相思见状,连忙上前为她顺气,柔声宽慰:“母后,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御医说您这症候最忌动肝火。”
太后面色苍白,指尖死死攥着锦被,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逆子……这个逆子……让他来,让他滚过来!”她咬紧牙关,恨不得立刻闯到养心殿去,将许安平拽回来,狠狠责骂。
宫人们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小太监唯唯诺诺地禀报:“陛下、陛下在太液池与随从赏雪……”
“哪个随从?”太后的声音里透着尖利。
小太监结结巴巴道:“就是……就是欢然……”
话音未落,皇后手一抖,狠狠捶向床榻,一把扯断了帐幔上的坠子:“逆子!逆子!”
相思一边扶住母后,一边柔声劝慰。她亲自喂太后喝了药,又耐心地哄着母后午睡,待太后渐渐安稳下来,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殿门,往太液池而去。
太液池的薄冰像面摔碎的菱花镜,倒映着天穹的铅灰色。相思沿着回廊走,锦缎鞋底碾过积雪发出细碎的呜咽。
宫人们沿着湖岸洒扫积雪,远远望去,银装素裹,清寒幽雅。玉树琼枝,仿若画卷,美得不似人间
然而再美的雪景,也遮不住人心的冷漠。
池畔一行人正缓缓行走。许安平身披狐裘,衣袂翻飞,脚步悠闲,显然心情颇佳。他侧身与人交谈,言笑晏晏,而那人,正是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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