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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认亲!这词本身就带着一股陈腐的、刺鼻的肥皂剧味道,裹着廉价香水和过期糖精的气息,让他想吐。她眉宇间那抹像被秋霜打过的倔强,那双瞳仁深处仿佛能溺毙灵魂的漩涡……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难怪第一眼,就觉得她是遗落在灵魂深渊里的……什么。
原来!他潜意识里那些连自己都觉得病态的、近乎疯狂的念头——若时光倒流,要在她被丢弃时“偷”回她,要在她被领养时“抢”走她,将她安置在言家那座四季如春、与世隔绝的花园暖房里,像豢养一株童话里稀世的、不能见光的花般,隔绝一切风霜雨雪……
多么可笑!多么扭曲!多么……精准的讽刺!
他以为那是极致占有欲投射出的黑暗童话,是一种想将她变成笼中鸟的变态私心,却没料到,这不过是血脉本身在发出混沌不清的指令,试图“认领”那失落在外的、本该归巢的血亲!试图纠正命运开的一个恶劣玩笑!
她本就该姓言!
她本就该,是那园中,被教养长大,无忧无虑,不染尘埃的那一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颗被遗弃在荒原的种子,独自在风雨泥泞中挣扎,被他,被白家兄弟,被生活,被这世间那么多恶意与算计,反复碾过!这认知带来的刺痛,比他自己承受的苦难更甚。
他曾以为,他对程汐那份突如其来、近乎宿命的沉迷,是命运的拨弄,是一场无药可解的、名为“爱情”的热病。是“玉沉香”初见时的毒酒,艳丽而致命,诱惑地灌入他喉咙,腐蚀他的五脏六腑,焚尽他的理智和所有自以为是的骄傲。
他恨过那种失控。他旁观她与白璟烨那五年,他曾自诩是在清醒地、自虐地、忍受嫉妒的凌迟——那鞭子落下,尚有痛;那火刑灼烧,尚有热。他以为,那就是一个人所能承受的,关于求而不得的极致苦楚。
呵。如今想来,何等可笑的天真。何等幼稚的……苦难。那时的苦,至少还是属于“人间”的苦楚,尚有一丝名为“妄念”的余地,尚存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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