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背对着入口,望着窗外波士顿单调的城市天际线。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亚麻连衣裙,身形似乎比两周前更消瘦了一些,肩胛骨的轮廓在薄薄的衣料下伶仃地凸显出来,像一对折断了翅膀的蝴蝶。阳光从她身后穿过,给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淡金色的、却异常冰冷的轮廓。
听见门开启的细微声响,她缓缓地,极其平静地转过身来。
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愤怒或泪痕,甚至没有空洞和绝望。只有一种近乎完美的、礼貌而疏远的平静。她的眼神——那双曾盛满星辰大海,也曾燃起过燎原烈火的眼睛,此刻像被冰封的、深不见底的古泉,平静无波地落在他脸上。
不是dante,她在看的——他清楚地意识到——是白予澈。
一个标签,一个符号,一个……她可能正竭力从记忆和情感中剥离的、令人不适的存在。
她微微颔首。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像两个在不熟场合偶遇、需要维持最基本社交礼仪的陌生人。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也是平的,稳的,像机器读出的字符,没有任何私人情绪的起伏,却又精准地、像手术刀一样剖开他最不愿面对的现实。
“白予澈先生,”
那叁个字,她吐得清晰、标准,像在确认一个他无法否认的身份编码。每一个音节都像细小的冰锥,刺入他耳膜,带来一阵尖锐而迟钝的痛感。
“抱歉打扰。”她继续说,“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