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靠近,用那双灰蓝色的、曾让她心动不已的眼睛试图传递悔意与爱意时,像个泼妇般歇斯底里地尖叫,说最恨的就是他这张脸!恨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那些令人作呕的谎言!她甚至口不择言地吼着让他划花它!毁了它!
于是,他带着死寂般的沉默,转身走向书房,从那个收藏着各种稀有矿石标本和精密工具的展示柜里,拿出一把用来切割坚硬原石的、闪着寒光的金刚石刀。他眼底有深不见底的绝望,与一种……近乎献祭般的、毫无生气的平静。
那一刻,是她自己先崩溃了。
是她魂飞魄散地冲过去,发抖的手死死抓住那冰冷的金属利刃,锋利边缘瞬间割破掌心也浑然不觉。
是她哭喊着、嘶吼着、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阻止了那场近乎自毁的疯狂闹剧。
也是她第一次,在那滔天的恨意之外,如此清晰地尝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某种她极力否认、却又真实存在的、该死的“不忍”。
这场闹剧并未让她收敛,反而让她陷入更深的自我厌恶和报复循环。她用冰冷的指令,用刻意的刁难,用反复无常的情绪折磨他。逼他吃下她明知他不喜欢的食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咽下,然后在她尖锐的嘲讽下,用一种近乎自虐的坦诚,低声承认:“嗯,确实不喜欢。但可以为你改变一切,只要是你想看到的。”
每一次这样的“确认”,都像在她和他之间那道早已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她在惩罚他,但刀锋每一次落下,割伤的,也是那个在恨意中依然会心软、依然无法彻底割舍的自己。这种互相伤害的病态共生关系,像一根浸透了慢性毒液的藤蔓,将两人死死捆绑,无声无息地,一同沉入无光的、令人窒息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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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街头。
程汐刚从一家以冷峻几何线条堆砌而成的画廊里出来。迎面扑来的热风几乎让她一个踉跄。脚下那双出名家之手的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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