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那个想法告诉他:难不成是乌鸦替他与花越青挡了一招?!
紫红
黑乌鸦有这般大度之心?
不见得。
斐守岁立马驳回了自己的猜想,他实在想不到乌鸦挡天雷的原因。若是牵强的,便只剩……
那一只银质发钗。
老妖怪看向乌鸦手上的黑羽。
黑羽像刺,生生砍断玉手与莲花。就如发钗一般,横贯了池钗花的一生,甚至到死都要握着。
斐守岁想起梧桐镇的女儿家。
倾盆的雨,落个不停,浇湿了身躯与泥地。
好像那时候,瓢泼的又不止梧桐。
梅花镇也有大雨,就在谢义山的过去,湿漉漉的,摸不透的青阶。
起了水雾。
连续不断的思索让斐守岁无法专心注意身躯,甚至连身躯何时动的手,他都没有看到。当他还沉浸在发钗、大雨、谢家人、两妖与解君的关系之中,身躯早已被绿血模糊了眼帘,而黑乌鸦的羽毛也在打斗中炸开。
但斐守岁的魂,在慢慢剥离。
斐守岁无比清醒地看着面前一幕。
一幕血淋淋,又黏稠的画面。
妖血、玉镯、黑羽和落在地上的手掌。
手掌朝天张开,一双一双,酷似梧桐。
斐守岁咽了咽,他不稳定的心魂,于身躯飞快的术法下凌乱。
好晕。
他想要捂住嘴,那手竟就真的透过了身躯。
守岁眨眨眼,凝视自己透明的手。
“这……”
耳边是张牙舞爪的嘶吼,分明是女儿身的乌鸦,杀起来比花越青还要疯狂。
斐守岁咽了咽。
花越青?
白狐狸呢?
守岁久违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他一顿一顿地回转头颅,看到那只受了伤的白色狐狸。
哦,对了,海棠镇那会儿,北棠曾经说过,说她救了一只受伤的白团子。
受伤……
花越青负伤了。
斐守岁闷着声音,他的思考开始涣散,如同离开身躯时,他的魂魄飘飘然。
他的视线被打磨,模糊成大雾。
转头去寻乌鸦。
乌鸦还在杀,砍断了玉手,踩碎了莲花。
扯嗓一声:“大人,就当是为了这支发钗,我护你身后!”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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