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最真实的地方,这样的荒凉不会撒谎,不会诡辩。
所以陆观道看到的,就是斐守岁最想掩藏的一面。
黄土枯藤。
落日瘦树。
晚霞的光洒在陆观道脸上,有些灼痛。
陆观道握着手中的一对玉镯,朝那古槐走去。
走在干瘪的土地上,每一脚都是枯涸的生命。
灰扑扑的沙土扬起来,迷失了陆观道的眼睛。可陆观道就算闭上眼,往前走的步伐都未曾停下。
眼见陆观道朝斐守岁走来,斐守岁心中五味杂陈。
老妖怪坐在树荫里,逃不了。不是被陆观道控制,而是他心识里有镇妖塔怖人的锁链。
那锁链来自天空与大地,困住了斐守岁的脖颈、手腕与脚踝。
斐守岁无处可去,施不了术法,也阻止不了来人。
陆观道凝眉,冲着古槐下的斐守岁说:“大人!”
斐守岁舔了舔干裂的唇。
“作甚,”看到在光芒下自由的人儿,斐守岁惨笑一声,“你可有后悔带我出荒原?”
“我……”
陆观道顿了下,继续走向斐守岁,“大人您等等,我不能快走,会被镇妖塔的法阵发现。”
“……哼,知道的倒是很清楚。”
陆观道靠近着:“所以我想。”
“想什么?”
“我想用玉镯换出大人脚踝的束缚。”
斐守岁仰头,侃道:“这就是你亲我的原因?”
“……是。”
倒是回答得干脆。
斐守岁也懒得反问,只是一句:“快些吧。”
陆观道却解释:“若不占些便宜,我总觉得‘亏’了。”
“亏?”
斐守岁还没开口呛人,就看到边走边说的陆观道从袖中拔出一匕首。
那匕首锋利,反射霞光万道。
就在斐守岁眼皮子底下,陆观道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手腕血,溢出来。
斐守岁咽了咽:“你……你作甚?”
陆观道忍痛笑回:“施法。”
水涨
施的哪门子鬼法!
斐守岁凝眉,血的香味从四面八方包裹,在坠落天际的晚霞之下,将他侵占。
便眼睁睁地看着血珠从手腕滑落,一滴两滴,于黄土地上开出鲜花。
陆观道咬唇,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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