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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守岁惶恐,他知道神不会在意。他犹如直言进谏的御史,参了一本当朝掌权者的奏折。于是台上的珠帘盯着他,稀疏的五彩玉石后,掌权者一句话不说,一字斥责都没有。
到底……
心灵难测。
斐守岁看着沉默的神,干脆自暴自弃。
“这是小妖的一家之言,”他咽了咽,“您也与我说了,在同辉宝鉴中万物不可撒谎,我想瞒着您,也是瞒不过的。”
神抬了头。
斐守岁便将心中话全都吐露干净,如此就算是死了,也死得痛快:“所以这世间若要寻个干干净净,必定抽离。只有离开世间的网,才能做到所谓的独善其身。”
神听罢,手上聚沙的术法停下:“孩子,你好像没有资格说我。”
?!
斐守岁以为是掌权者终于发威,吓得他一个扑身,全跪在地。
“是小妖莽撞!”
“不……”
神拧了下眉心,语气之中带了点笑意,“你且看看你自己吧,你可有做到你所说的‘干干净净’?”
“我……?”
没有感知神的愤怒,斐守岁大胆地再一次望神,去望向神明藏在白雾后的眼睛。
雾气缭绕。
斐守岁依旧只能窥见虚无,还有……
还有围绕在他与神身周的黄沙。
沙子像大鹏鸟的翅膀,一呼又一呼。
斐守岁不可避免地被黄沙吸引视线。羽翼名为沙画,它正在上演一幕,斐守岁眼熟的戏剧。
那是叫“海棠镇槐树妖怒用佛法”,又对上“谢道士江侠客拼死护妖”的唱腔。
斐守岁看到沙画中的自己被细碎沙砾所困,那沙也同时轻轻捆绑了谢江两人。
至于陆观道……
更不必说。
见此,斐守岁一下知道了神明用意。
神垂着眼帘,轻声安慰:“孩子,你不必怕,赤火已将傀儡烧尽,我的身上也没有了污渍。”
“我……”
斐守岁张张嘴,他见到神弯下了腰,伸出了手。
那双手与玉镯手不同,与佛手不同,好似能让斐守岁感知到温度,感知一点他曾经在老妪身边驻足的暖意。
斐守岁还有些茫然,毕竟高高在上的神,岂会俯低姿态。可他眼前一点点靠近的手,还有随手而来的云雾,都在告诉他,这里头的,定是温柔。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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