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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择了其中一把燕口刀,轻轻在掌心绕了一圈,便如舞者试刀般收于指间。
俯身,捏住她膝侧,将骨断处轻轻探出,一手制住骨断,一手顺着肌肉纹理开刀,刀刃贴骨游走,无声无息地剥离血肉,干净利落地将断骨剔出。
那截骨头脱离身体时,断口处拉出几缕银色丝线,如黏丝不舍地牵连着肉体。他不动声色,顺手以细钳断丝,烧针封断口,然后才将断骨放于药钵边的小砚台上。
他以柳叶刀反刃,将断骨表面的银液一层层削净,那些液体在刀锋下微微弹起,像活物一样在蠕动。
他削的很细致,连最里面的裂缝里面也没有放过,把这些东西全部挑出来后,他又拿起了这截断骨的另一半,用着同样的手法进行削除。
随后把两根骨头放进了他早就准备好的一钵透明汪汪的水中。
清洗完毕,他又从怀中抽出两根青色草茎,以石乳混合,反复研磨成糊,敷于骨断口。药性沿着骨缝浸入,那两截骨竟自发地贴合,最终融合成一体。
他没有着急的放入进身体内,因为她的身体几乎绝大部分都被那‘银水’给占满了,若是骨头重新放进去,怕是又要被那些银水给沾染上。
身体内的血脉错综复杂,皮下,肉内,内脏都充斥着大量的血管,在只有心脏微弱的搏动下,那些血管内的血液流动的极其的缓慢,甚至有些还冲击不过那些银水,被堵在了原地,然后形成了青紫色的血块,浮现在表面的皮肤上。
师从亭以银针轻挑其上,青紫之处便缓缓鼓起,如同将腐血挤压至破口。他用极细的解剖刀划开一寸,那些银色液体随之涌出,与之纠缠的是一股极深极浓的黑血。
血很黑,不是暗红色,是纯黑色。
接血的碗不过是寻常粗陶,不消片刻便“呲啦”一声被腐蚀穿底。师从亭下意识一松手,碗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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