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蕴初茫然又瞬间清明的眼神,像一只终于感知到危险气息的羔羊。
被推开的东宫太子放下了倨傲的神情,他低头轻笑终是释然,抬起的眼神似是洞悉她的所思所想。
“荆王,这里……可是孤的地方。”
黑眸深沉如夜色,平静下有什么在不断坍缩其中被搅碎消散,不断靠近的幽暗从裂隙蔓延出濒临失控、蓬勃噬人的侵略性。
迫人的窒息感促使柳蕴初扯开勉强的弧度:“夜深了,我就不打扰皇兄休息了。”
身形不稳的人却是动作迅速地扒拉开垂落的帐幔,一层又一层。
她喝得实在太多浑然将低度酒当水一样灌,以至于慌不择路时全凭本能反应,已然忘记所学之用。
一记相反的力道猛然从后绊住她跌跌倒到的身形,顿时失去重心狼狈扑向地板。
急忙回首看去,是长剑将她的衣摆钉入了柱子。
嗒、嗒、嗒——
长靴不紧不慢的地踩在地板上,带有厚茧的手随后强硬地按住她欲拔剑的动作,不容分说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向地板。
“你还想去哪?”
太子凛冽的气息再度覆盖住她,也捕捉到了她,那片永夜中她看见了一种熟悉的东西——欲望。
“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还是想去找谁救你?”
隐藏风暴的语调一字一句逼近她。
“皇兄……”长发披散在清秀的人儿身下,唇红齿白间几乎在战栗地唤着这个禁忌的称呼。
比方才似乎要恐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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