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白净却有些凉的面颊,冷寒的光亮似乎生动起来,仿佛温煦了窗边人的淡墨眉宇。
然而,她转头瞥见了屋外的霜色,眉间一蹙。
只是徒劳。
柳襄馥病得更重了些。
她四肢麻木,快要连笔也握不得的程度,灵玑走后,来了好几个从前她治下的百姓在她屋前磕头,受她引荐接替她的后生亦投木报琼,为她安排了侍者医官。
似乎上苍终于看见了她误付洪乔,明珠投暗的前半生,总算在她有涯年华里送来了补偿。
虽如此,柳襄馥心绪倒也平定,她性格刚简,辞官后天天过着性情中的诗茶生活,繁华消歇、有限无限,她本真中的理性始终。
除了她因行动不便带来的困难,其他帮助柳襄馥能免则免了。
所以邱道长走前说的话,柳襄馥并未当真。
若真来了,叫宋娘子好生伺候几日便送走罢。
“柳居士。贫道西山无名观三清前,玄门学宫派弟子,邱忌情请见。”
柳襄馥正躺着感慨这颓丧人生呢,听着这拜见声,立刻是全身都麻了。
这可好,真来了,还直接上门来了。
人她当然还是不见,不说其它,她这病毁人形容,触之则死,就是灵玑道长做全了措施也是小心再三,邱忌情道长作为灵玑道长的师父,柳襄馥更是不愿害了这么一位长辈。
生死面前,失礼便失礼了。
柳襄馥正想开口回绝,谁知邱忌情道长是个比她徒儿更轴更不怕死的,她就听见门栓铁链被卸下的声响,有人推开院门进里来,几道踩在荒地枯草上,泥水夹杂,水泡破裂的响动。对方竟是直接就走到了院子里,与还在室内观望的柳襄馥仅仅一门之隔。
“阁下可是,昭明十四年,正科头甲第一名,官拜翰林院侍讲、户部郎中的柳襄馥,柳大人。”
柳襄馥原蜷缩靠在椅背上,她浑身麻木,早已无力动弹,经年再听到这些熟悉字眼,灵魂却久违为之一震。
正科头甲……状元……
如今算来,也快十年了罢。
十七岁的柳襄馥和如今二十八的柳襄馥,现在再看,怕是也得叫人惊讶一句“怎会如此?”
她是先帝驾崩前钦点的最后一名状元,入了翰林,半年内便升了一品,原以为从此仕途坦荡,却转头碰上国丧,先帝崩殂,新帝登极,同年便开了恩科,又再钦点了一位第一,即便后来恩正并科,她仍为状元,可正科历来不屑于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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