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缠着母亲,与她讲昨日在北安郡的有趣经历。
她那样开心,高兴,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受众生朝拜时,像一轮被高高捧起的明月。
“不可能是他,当年我也在场,亲眼见着张郡守将那孩子剖心剥骨。”
雁濯尘抿了口茶,润了润紧绷的喉咙。
“一个人被剖了心脏剥了剑骨,怎么可能还活着,何况他的尸首被抛下了无极崖,万仞高崖,深不见底,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他绝不可能活着。”
绝不可能……他也绝不允许。
“濯尘,你太紧张了。”
雁长徵抬手为他添茶,将他从茫然的思绪中拉回来。
他说:“凡人本就命比纸薄,能有益于流筝,那是他的造化。昨日北安郡一场山火,若非你与流筝前往相救,只怕要死一城的人,杀一人以存天下,此大义也,就算在天下人面前,你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