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那孟钦便会背上谋逆罪名,他若是赶回长安,等着他的便是捉拿圈禁。
若是他执意往两江去,裴昭便会拿出真的白玉龙佩,将两江的裴昭人马调离,就算仍有人誓死忠心孟钦,也肯定会有人认清前路选择站到另一端。一旦孟钦和这些将领之间出现裂痕,裴昭有能力,也有信心让他们分崩离析。
毕竟孟钦的人马再多,军功再盛,也比不上裴家。
可是眼下,裴昭可能没有命熬到两江了。
父亲在战场打了一辈子的仗,裴昭看过太多家破人亡的苦命人,连他自己也最终成了这样的人。若是孟钦真的扯了一杆大旗出来,那战事必将再起,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更何况他答应了谢相思,他一定会活着回去。
裴昭喘着气,靠在车壁上,脖子尽量缩着,压着伤口减缓血的流出速度,脑中飞速旋转。
他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只能一点一点地往外蹭,马车的颠簸甩得他撞在车壁上,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他无暇顾及,咬着牙借着马车压过石头往前蹿的惯力猛地往前一滑,流着血的脑袋滑出车身。
陈大帅驾着车,慕云眼尖吓了一跳,一把按住裴昭的脑袋把他按了回去。
“和他那个弟弟一样是个不老实的。”慕云摇摇头,手却黏黏的,他一看,竟全都是血。
慕云撩开车帘往里一看,顿时惊了一跳。
里面一条又粗又宽的血痕蜿蜒,裴昭躺在地上,瞧着像是死了一样。
“吁——”马车骤然停下,慕云急忙弯腰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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