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很认真地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很少有人跟我告白?”
他语气稍微温柔了一点,说:“你要冷酷一点,时间久了就不会有人敢了。”
但宁颂和濮喻不一样,濮喻是天之骄子,从小习惯了别人的好感善意乃至于阿谀奉承。他是完全免疫的,冷起脸来毫无心理负担。宁颂不一样,他收到的善意很少,本质是有点缺爱的人,别人对他一分好,他都想回报十分,回报不了就会有点愧疚,对盛焱他们是这样,对给他告白递情书的同样是这样。他对这些人很有礼貌,情书也都会好好收好。
濮喻也很了解他,毕竟他当初就是靠着宁颂的心软上位的。
他觉得宁颂这一点是很危险的,很容易让别人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地。
于是他反其道而行,抓住宁颂容易心软的特点,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离那么远,反正也不知道。”
宁颂笑,但没说话。新学期新气象,他今天容光焕发,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出他现在过的快乐而幸福。
濮喻觉得他是自己如今忙碌又阴沉的生活里唯一的快乐,很想把宁颂打包带走。
濮喻这次要去仙川州,坐飞机,宁颂送他去机场。
其实一开始完全就只是一时兴起,想着自己也没事,当然要去送一下。
他以前看那些异地的情侣分别的时候都会哭,他觉得自己算是比较冷静的,想着可能过几天就会再见了,好像也没什么要哭的。
机场距离学校很远,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回去的路上其实就非常低沉了。他觉得这对他来说也是人生的一场新的体验,那种离别的不舍逐渐浮上来,茫茫荡荡的没有边际。
他有点后知后觉,第二天他们正式开始上课,濮喻的位置是空的,他才有了更真切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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