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四起,是受了惊吓的老弱妇孺。
“去后门!”康白急急拨马,苏樱连忙跟上。
节度使府,主屋。
几扇镂花门七零八落砸翻在地上,张法成在护卫的簇拥下冲进来,看见地上凌乱扔着的几件血衣,还有几双染血的鞋子,房里空无一人,士兵们四下翻找也找不到踪迹,张伏伽一行人,竟这么消失了。
“找!”张法成沉着脸,“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密道里,裴羁猝然醒来:“念念!”
嘴立刻被捂住了,眼前是张伏伽沉肃的脸:“不要出声。”
裴羁失血过多的晕眩中,看见头顶发黄的夯土顶壁,张用背着他正往前走,是密道吧,高门士族的宅院中经常设有逃生的密道,尤其沙州四面皆是番敌,张伏伽更是要多加小心。低声问张用:“为何抛下娘子?”
“娘子命我来的,康郎君护送着她走了。”张用抖着手,“郎君,你伤得很重,万幸没砍到大血管。”
头脑有片刻的空白,丝毫不曾听见张用说了什么,反反复复只是那句,娘子命我来的。她竟肯怜悯他!她竟肯,怜悯他。
在翻涌的感激中热着眼梢,听见张用又道:“等出去了还得找个东西给郎君接下骨头。”
密道中藏有食水和常见的药物,方才他一边走,一边给裴羁简单包扎了,左边锁骨已然被砍断,肩胛骨也伤了,所幸血管没事,不然只怕要命丧当场。张用觉得后怕,谁能想到裴羁一个文士,竟有那般赴死的狠心,只为救所爱之人。
裴羁低眼,她是跟康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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