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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使,高善威求见!”耳边炸雷般一声,高善威大喊了起来。
露台上。
张伏伽沉着脸叱责张法成:“闭嘴!裴相面前,哪有你开口的份?”
心里的疑虑越来越盛,张法成不太沉稳他是知道的,但像今日这样沉不住气也是前所未有,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一再针对裴羁?余光却在这时,瞥见府门外的庭燎,又再注意到庭院中值守的不是他素日里常见的几个护卫,而是换了几幅吐蕃面孔,心里突然一凛,指着那几人问道:“他们是谁,我怎么从前没见过?”
“右军营的,前几天府中闯进歹人后我增加了护卫的人手。”张法成今日几次被他当众训斥,心中的不满已达到极点,生硬着语气,“伯父,我就不明白了,咱们沙州的军务大事,你怎么老让裴羁一个外人插手?他算什么……”
“法成,”阿摩夫人见他语气不对,立刻打断,“起风了,快去找件衣裳给你伯父披上。”
张法成忍着气顿住,张伏伽沉着脸,目光向庭前一望,满院灯火辉煌,照出的依旧是吐蕃人的面孔,府门外的庭燎越烧越旺,紧跟着传来一声高喊:“节度使,高善威求见!”
高善威。又不是不认得他,又不是不曾来过节度使府,为何不等通传,使出这手段来见他?又突然想起已经有七八天不曾见过外人,尤其又逢中秋,以往即便他不慰问,城中各级官员也都会入府道贺,今年却是一丁点动静也无。心思急转中,看见裴羁淡然的神色,看见阿摩夫人带着笑意的脸,还有张法成紧紧安着的,腰间的长剑。张伏伽转回头,看着府门外冲天的庭燎,叫过侍卫:“去看看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