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接受她喜欢上一个佛门俗家弟子的事,便干脆不提。
两人各怀心事,各有考虑,早已不复当初那般无话不谈,各为锚点。
一壶茶喝罢,了了提出要回去收拾行李。
楼峋送她回去,从重回岛渡口下了船往回走时,楼峋看着不远处的禅居小院,问了了:“以后是不是不需要我再看着你了?”
了了愣了一下,沉默地点点头。
“挺好。”他忽然说。
她的选择替他做了决定,他反而轻松了不少。
他没准备和了了告白,那年烟花下盛放的璀璨敲开了他的心扉,可他迟迟没有行动。不是喜欢得不够,也不是有所顾虑,而是他总有种和她隔着千山万水的缘尽之感。
陪着她走过最艰难的路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他有他的野心和谋算,了了太淡泊,就像是一株开在他心底最深处的芍药,清澈明媚又馥郁妖艳。如果摘下她放在身边,她会很快枯萎。
不如成为朋友,做她生长的沃土。
他旁观着她一次次破土生芽,欣赏着她花开时明艳的芳姿,明明为她的生长挖了满手的土,可现在也只能拍拍手掌,拂去侵入指缝里的泥土,为她的盛开降下满幕甘霖。
“了了。”
“我永远是你的朋友,是你退无可退时的退路。”
对楼峋,了了永远是感激的。
初见时,她因了致生总将他挂在嘴边提起,而稍显吃味。
他倒没跟她计较过,该如何相处,该如何对待,从不会失了风度。
后来慢慢熟悉,了了也逐渐接受了老了有个忘年交的现实。她偶尔会在两人品茶闲谈时,捧着一碟瓜子就掺和进了茶桌,讨杯茶喝。
了致生说她小心眼,她不反驳,她就是不喜欢楼峋老来占用了致生的时间。
后来,老了病重,楼峋算是往家里走得最勤快的人。
起初,他还只是陪老了打发时间,或陪着去公园散步、院里下棋,或陪着到河边钓鱼、城墙上赏雨。
了致生心态乐观,治疗初期,因难得闲散,又有了了和楼峋陪在身边游山玩水,他还挺开心的。肺癌几乎不可治愈,可他没觉得这算什么事。
他私下里,甚至和了了开过玩笑,他说:“你俩一个陪钓鱼,一个搞后勤,默契得跟新婚夫妻一样。我今天差点以为我是提前看见了你婚后的生活。”
他说完,怕了了生气,还小心地觑了眼她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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