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担心一脚踩到昨晚被遗忘在地板上的可乐罐。
埃迪对音乐确实有好的品味,他新写的歌还没有完成编曲,但是周远洋知道那是非常不错的东西。埃迪能在不同的音乐里汲取灵感,甚至是画和电影,他都可以理解它们的音乐性。
他也带着周远洋进入了新的世界,排练,演出,新的行业,同时也给了他不少专业的指引。
不过这不意味着埃迪真的热爱生活,周远洋发现他的大部分创造力都来源于他的破坏性,对自身,也对周围环境的破坏,而周远洋认为自己的灵感来源来自于另外一端。
埃迪有酗酒的倾向,耐心也不足,在每一次大醉后都像变了一个人,要求所有人的关注,一遍遍重复无解的愤恨。
因为排练室离埃迪家更近,周远洋还是在他家留宿过不少次。他喜欢埃迪的艺术性,喜欢他直接而随性的那一面,但他觉得和埃迪一起生活一定是灾难。
当然,他也从来没有动过这种念头。
想到「家」这个字眼,以前的他会怀念那个老旧的交警家属院子——他们家在安霖家那栋楼的后面,父母营造的那个并不华丽的地方,甚至是有些局促,他能想起的总是冰箱里那股泡菜的味道。
父母经常不在,周远洋就会跑出去找他那些同伴,老楼与老楼中间有很大一片空地,角落长着潮湿的苔蘚,石板下面有黑色的甲虫爬来爬去,每一次捉到都可以把安霖吓哭。
那些回忆越来越不像「家」了,更像是一场因为不知真相而做的美梦。现在他会想起的是溪城的住所,他曾经有些排斥的家——房间里堆着他收集的磁带和cd,墙上有一副画:那是李泽靖的色彩习作,画的还是简单的花瓶和水果静物,但是李泽靖把画剪成了九个小块,然后重新拼贴在一起,好像那副画又有了生命。
不知道为什么,周远洋就是很喜欢那副画,虽然李泽靖说是因为画得太失败所以进行了二次创作。周远洋暗暗地想,如果以后他能出唱片,那张拼贴画就是他专辑的封面。
还有那棵探进院子的香樟树,李泽靖曾站在下面,和风融为一体似的,让那个画面挥之不去。
原来他是在李泽靖搬进来之后才承认那里是他的家。他有了一个「新家」。
现在,他真的很想回到那个家里去。
周远洋推开埃迪,他觉得如果埃迪再凑上来,自己就要打他了。他推开门,跌撞着走向电梯间,下了楼。他刚才飆升起来的肾上腺素在逐渐退去,更深更重的黑夜很快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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