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靖的手指就像故意挑衅他似的,他不得不看向四周,给自己无处安放的目光找个落点。
「你真的没事吗?」李泽靖停下来,「你有点烫,会不会是喝了酒吹冷气,感冒了?」
「没有,我喝酒容易脸红。」
「是吗?喝酒容易脸红好像是肾不好,喝酒脸白,好像是胆不好,哦不对,我是不是记反了」
李泽靖嘀嘀咕咕,双手带着毛巾转移到周远洋打湿的胸口。
「我没哪里不好。」
周远洋退了一步,躲开李泽靖的手。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两个都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院子里的金叶女贞被风吹得沙沙响动,突然漏出的水滴声大得惊心动魄。周远洋只知道李泽靖盯着自己,睫毛闪动,神情疑惑。他也抬起头,壮着胆子去盯着他,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器官都很健康似的——
嗡——
周远洋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吓了一跳,把双臂藏在身后蹭了蹭,掏出手机接了电话。过了一分鐘他才意识到打来的是安霖。
他清着喉咙,低着头往客厅走,没能再抬头看李泽靖一眼。
「晚上几点见?」安霖在电话那头说。
「什么?」
「晚餐呀,你不是说今天中午有事,晚点告诉我时间。」
「噢,对。」
周远洋才想起来,晚上要和安霖见面。
母亲和父亲没有离婚前,他们一家还住在老城区的交警家属院里,安霖也是住在那里的老友。在家属院里,有那么几个同龄的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大家的父亲或者母亲同在一个单位里工作。只有周远洋搬走了。所以他上高中之后,换了母亲的姓氏,转到新区上学,渐渐也只有安霖和他联系,週末的时候见见面。
「你怎么了?在睡觉吗?」安霖问。
「没有,我四点去接你,时间可以吗?」
他们掛了电话,周远洋回头,李泽靖已经不在厨房了,洗乾净的餐具扣在托盘里晾着,静静地滴着水。他叹了口气,胸腔像是被这口憋了很久的空气摩擦了似的,乾辣辣地痛。
他有点厌恶自己,会把所有的人际关係都处得很尷尬。在学校里,大家都说他很优秀,但他觉得那种「优秀」其实是「高傲」的代名词,是一种结结实实的距离感。
周远洋不是没有朋友,他有一帮朝夕相处的哥们儿,一起打球,一起吃饭,但他觉得即使过了那么久,他还是会苦恼——为了回应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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