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绝对是足以引发程式当机的「意外事故」,然而人偶却像没事一般,逕自于阶梯坐起身。人偶无法站立,只能坐在阶梯摇晃身躯。人偶的动作如最初僵硬,垂掛橡胶大腿右侧的零件带出一股弔诡而不自然的晃动感,宛如遭开肠破肚的人类无视拖曳身侧的肠子亦步亦趋前进。
刘家神坛位于的公寓建于七零年代,如今三十馀年过去,早已进入都更名单。石砌阶梯搭配过着红色塑胶布的扶手,昏暗的灯光让阶梯尽头笼罩于黑暗。蜿蜒的红色把手在微弱光源映照下如从顶部流洩的鲜血,瘫软的人偶在血痕陪伴下更显诡异。
「……你如果是许泠,刚刚在许氏画廊时,你怎么不承认?不,你不可能是许泠,你为什么要装成许泠?」
刘煒尽可能与人偶保持距离,他不认为人偶是许泠,他已经确认刘正雄的降灵仪式不可能成功!倘若仪式注定失败,人偶又为何要称呼自己是许泠?
「因为我哥哥不希望我是许泠。」
人偶安稳瘫在阶梯,没有进一步动作。
「我对我的母亲以及兄长毫无憎恨,我爱我的母亲,她是真正眷顾我的人。之于我的父亲……」
人偶驀然缄默,接着一股微弱但不至于忽视的奇妙声音自四面八方袭来。
刘煒曾听过这样的声音,他不记得是在哪里、在何时听到,那种声音像地底深处埋藏的数万隻螽斯收到暗示一齐鸣唱。那是属于大地的鼓动,是一种危险来临的詔示。
夏日的夜,仍带着光,不至于昏暗到令人迷失方向。在大地深处传来哀鸣的那瞬,天光霎是消散,浓黑不屑蚕食,以鲸吞之速盘据天幕,无垠无涯的玄色一口气取代习以为常的白,刘煒失去五感对世界的觉察,犹如被关进深渊束手无策。
他在无意识间滑坐在地。许群卓曾在醉酒间向吴老闆脱口抱怨许泠不祥、生来破财,如果人偶体内真的潜藏许泠灵魂,刘煒信了那番话!许泠不是人,不是平凡的灵魂,他是活生生的灾厄聚集体!
刘煒浑身颤抖,他睁大眼想釐清自己究竟仍在公寓外,还是被丢到了未知异次元?他无法从皮肤感受除了冷意外的线索,无法从双眼看见除了黑色外的色彩,听觉系统能捕捉的亦只有那难以言表的大地躁动,他不晓得自己还能用什么方法判断现况。
他从未如此惶恐,当刘煒蜷缩身躯打算尽可能防护自己免于受伤,人偶却未有进一步动作,人偶陷入弔诡地自问自答──
「他们凭什么掌握他人生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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