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抱歉的眼神看着她。所以她的肌肤习惯了不需要被触碰和接近,学会隔着距离了读懂别人眼神。
祖父母动輒打骂自己和妈妈,长期都处于暴怒边缘,从小她就有求生的本能,能很快辨别出别人对她的恶意,所以她常常远离其他人,孤单单地坐在树下看蚂蚁搬家。
「哈哈哈,你看那个野种,把树当亲爸爸了!」其他孩子笑她,拿石头丢她,刚开始她也会哭着回家找妈妈。
「你是特别的孩子。」妈妈总是这样说,不管是姬颯被欺负了,饿了冷了,只要她去找妈妈求安慰,都只有这句话。
特别这两个字,对姬颯来说就是一切苦难的根源。
她妈妈常常一整天都坐在家里的同一个位子上发呆,姬颯后来发现妈妈会偷家里的钱去买酒,甚至直接在杂货店里偷酒,这让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坐实了,她就是所有人口中,那个年纪小小就偷人的女孩,所以什么都做得出来。
姬颯记得她越来越苍白浮肿的脸,那张脸绝对不好看,但对姬颯总是温柔的,一句斥喝都没有。
进小学前一年,她妈妈用酒服安眠药自杀。
姬颯没有见到她妈妈最后的样子,所以她只记得那张苍白浮肿的脸,温柔又残忍地说:「你是特别的孩子。」
母亲走了之后,祖父母更是把姬颯当作透明,她小小年纪已自知自己孑然一身无所依。也是在这个时候,她这草胎木质发了芽,开始懂得草木的语言。
那时候她还没有放弃讨好别人,对情感与善意的飢渴,让她每每得到什么消息就急吼吼地告诉别人,谁家走失的狗在哪里,公公昨天在村口抓着哪个阿姨的手说悄悄话,搬运工人说杂货店进的烈酒是假酒
于是别人原本深植在她妈妈身上的恨意,被移植到她身上,再加入更多厌恶。大家都说她是骗子,同时又暗暗觉得她如果不是骗子更可怕。
姬家村里她成为一种不祥的化身,在她说出族长坑下村里卖地的钱之后,被村长关进小黑屋里,他们不给她吃不给她喝,即使那时她还小,她也懂得这些人想弄死她,就像他们一步一步逼死她妈妈一样,因为她是不该存在的人。
在小黑屋里,她幻想如果自己是一棵树、一株草、一朵花,那该有多好?
她答应自己,如果没被饿死渴死,那以后就学着像植物一样活着吧,面向阳光,不看背后的阴影,那样活下去。
然后,村长的表妹,她母亲小时候的朋友,何太太来了。
何太太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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