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是他爸妈的孩子,难道他就不是了吗?只因为他患有心脏病花了家里的钱,寿命不会长久就把他放弃,作为培育同枝上另一朵花朵的养料,是个人都会恨的。”温乘沂接着道,
“但他更多的是不甘,他在遗书中写过因为病痛和压力,他曾经有过弄伤他活蹦乱跳的弟弟的想法,想看看父母会不会像对他一样对待弟弟,但弟弟还年幼不谙世事,看着他懵懂的脸和递上的糖,最后也没狠下心。”
“因为爱。”南灵接话,“父母对他狠心,但弟弟对他很亲昵。弟弟和雕塑是他痛苦一生唯二的光亮,可‘弟弟’却还是痛苦的根源,又熄灭了他另一束光。”
慕澜生从平板里调出《水桶》的照片投到银幕上,说:“水桶是抱着的,有人注意到这个吗?”
冉倩点头,说:“按我的个人理解,背,表示背负;顶,表示尊敬;而抱,是珍重呵护。”
“是的,傅学长最放不下的不是‘恨’和‘不甘’。”
“是‘爱’。”慕澜生道。
夏悯抬起头,似懂非懂。
“爱是希望,反之则是割舍不掉的囚牢。”
“他爱他的父母,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爱他的弟弟,感谢他在他痛苦的时候的亲昵。这也让他爱不能透彻,恨不能彻底。”
所以他将《水桶》放在了中央,正如他摇摆不定又稳如磐石的心。
慕澜生说:“温乘沂认为傅学长将《水桶》面向楼梯,是向生有留恋。夏悯认为背向他坠楼的方向,才是如他所愿通向生门。”
夏悯摇头,低声道:“是我错了吗。”
“不,你没错。”冉倩抬眼,眼里光亮坚定,“学长将这一切公布就是为了这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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