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路途太过遥远而不能回郑国与家人相聚;亦或是死在了逃亡路上。
从此,二叔就是祖父不能提的禁忌。
所有人都以为祖父已经放下了,可那是令他最后悔的亲生儿子,他如何能放得下,只是将伤痛隐藏在心中最隐秘的地方,即使在临终时都不曾表露。
祖父的眼闭不上,她哭着承诺:“曾大父,时英一定寻到父亲的尸骨,将其带回来,安葬在你身边。”
而后她试探着合上祖父的眼,那已经没有任何光彩的眸子终于闭上了。
想到这,褚时英不断捶着自己的胸膛,她食言了,不光没能寻到二叔的尸骨,秦军来犯,连祖父的坟都被推平了。
她有罪。
褚卜拍着褚时英的脑袋,是不同刚才的,温柔又轻地拍,无奈叹息一声:“时英,莫哭了,谁欺负你了,曾大父给你做主。”
只有祖父会给她做主,褚时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同前世受到的委屈,一同爆发了出来。
“郑、郑季姜欺负我!”
“褚丽周,我的亲,妹妹,欺负我!”
“伯父欺负我!他根本不拿我当女儿!”
“他们都欺负我,曾大父,他们都欺负我!没有人爱我……”
褚卜脸上那沟沟壑壑的褶子似乎都在向下走,语气有些危险沉重,“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郑季姜抛城而逃害她被秦军射杀,伯父不顾她的死活,开城门迎接秦军,还把二叔的产业都抢走,丽周,她抢自己的夫君。
他们都不拿她当亲人,但这些事,她没有办法同曾大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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