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刘启不喜欢她这么干。哪怕是他最为栗少儿倾倒的时候,他都讨厌她这样的举动。
他和栗姬讲规矩,讲节俭,讲仪态,讲宫里的太后和朝堂上的大臣,讲她要有风度和包容,最好能看一些什么老子的学说,讲一切栗姬听不太懂,也不乐意听的事情。
“妾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时候的栗少儿懵里懵懂地枕在太子的大腿上看他:“妾有殿下难道还不够吗?”
“——母亲很喜欢这样的女子。”他说,“父亲也推崇节俭的风尚,他觉得……”
“可我只要殿下的喜欢就足够了啊!”
栗少儿紧急打断了太子进一步的论述,她知道太子只要一讲到朝堂上的事情就是要长篇大论的。她听不懂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于是想偷懒。
但太子好像不高兴,他开始抿着唇盯着她生闷气。栗少儿心虚地转换着话题哄他,青少年的兴趣大抵不过是那几样,她总有办法让太子不生气了的。
后来太子果然不再和她说这些东西了。但他们的吵架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越来越讨厌栗姬一定要在薄琰面前力争证明自己的特殊,直到最后,她还怀着阏于的时候,她等到了太子新纳了程姬。
栗少儿大发雷霆,她和太子几乎歇斯底里地宣泄自己的情绪。那次他们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如果不是太子的教养让他不会对自己的侍妾动手,光看最后他砸东西的力度,栗少儿怀疑他被气得甚至想杀人。
“——我恨你。栗少儿,你把我当个器具。”
栗姬听不懂太子为什么说他是个器具,但她听得懂刘启开头那句咬牙切齿,显然相当真心诚意的诅咒。
太子给她的长子命名叫荣,让她的次子叫德。可最后那个孩子,他却要叫他阏于。
阏与,容貌也。
栗少儿抱着刘荣嚎啕大哭,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从爱到恨得那么轻易而刻薄,更想不明白当年太子缘何要那么情绪激动地憎恨着她。
刘启在生活用度上没有亏待她,可是他的车辇从此除了探望儿子,再也不肯在含风殿驻足。三个儿子年纪尚小,两人都刻意地不让他们感受到生活的参差,所以刘荣茫然地问她为什么要说大人对母亲冷淡,她却难以启齿这些年的孤枕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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