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见她松口,却长舒一口气,“没关系。你愿意借多少就借多少。其他的我会再想办法。我有一个朋友,意外怀孕了,现在得瞒着家里人凑钱打胎。”
“不会是你的孩子吧?”杳咄咄逼人地反问。
他好像已经对类似的屡见不怪,麻木地重复,“不是我,真的只是朋友。”
“也是同龄人吗?混漫圈认识的朋友?”
他淡淡点头。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是”。
“对不起,我讲话太冲了。”杳一时很难以接受,心中百感交集,最后只能对自己说,这都是别人的事,“我现在没把钱包带在身上,下去以后再给你吧。”
她万万没想到,林稚当场给她上演了一个滑跪,并道:“太感谢你了。救命之恩,改日定然提头来报。”
杳将身上仅有的八百块整钞都给了林稚,并暗示他说,自己并不需要这钱急用,可以放着慢慢还。林稚拿着别人的钱却很于心不安,当周周末就还上其中的六百,并告知她手术的情况,证明自己没有编造借口,一切属实。她问他这钱又是哪来的。他含含糊糊说,是做兼职的收入。什么兼职?他不说了。这是后话。
话说回来,她抱着自己的行李走到校门口,不出多久,钤就穿过学校门前的广场,从马路边上缓缓走来。寂然无声的穹顶之下,建筑物背后的群山与旷野异常辽阔,恍若天地之间只他一人。他还没换下白日上班的西装,优容不迫的姿态宛若驾着五彩祥云。
从瞧见他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想迎上去。可这样是不是太主动了?她在他那里还是个身体不适的病号,也不该表现得太过活泼,自露马脚。
就等他这么走过来好了。她低下头,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然而到最后五步远,她终于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里。
“辛苦了。”他揉着她安慰,牵起彼此的手缓缓而去。
这感觉让她很新奇。似乎在同学们的家长那边,她们在高中认真读书,考出对得起家人的成绩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不辛苦,只有更辛苦,又有什么好说道的?但钤从来不这么想。自从她们变成那样的关系,他还更宠她了。家务不让她干,他都包了。她学习,他就在旁陪着,没过一会就劝她休息,给她捶肩揉背。他望向她的眼神深情,像很早以前就想这样做,终于不用小心翼翼地克制。他也喜欢更现在的相处。
走出几步,她被风吹得轻咳起来,他自然而然就揽过她的腰,怪道:“晚上天冷,还只穿这么点。怪不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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