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泽笑:“是,我的阿清天不怕地不怕,怎会哭。”程一清说:“也不是什么都不怕。你刚才的话太肉麻了,我有点怕。”程季泽问:“怕什么?”程一清:“怕你叫我生两三个小孩。”程季泽大笑:“肚子的主动权在你手,你想不想生都可以。我不会给你压力,程家也不会给我们压力。恐怕何澄的压力会比较大。”
程一清说,你真无聊。她转头,看车子停在中山五路附近。她指着窗外,忽然无厘头地换了话题,“这里以前叫新华戏院,民国时是广州最先进的电影院。十年前广州修地铁时拆掉了。”她又说,“再往前走是儿童公园,我小时候常来玩,后来考古挖掘说地下有座王宫遗址,所以几年前,公园也关闭了。”
程季泽在她身边,静静地听。
程一清说:“一座城也会变,人心当然也会变。”
程季泽脸色微变。他想说什么,但可以说什么呢?他笃信人性,明白程一清所言不错,但也知道,自己前半生只对这样一个女人心动过。对她变心?他难以相信。
程一清突然打了个喷嚏,他起手,关掉车上冷气,解开安全带。
她问:“你做什么?”
“脱外套给你。”
“后座有披肩。”
程季泽心想,她现在可是连自己好意都拒绝了。他没流露出任何不悦,转身腾出手,到后座扯过那条披肩。披肩一动,刚被她丢到后座上的透明文件夹掉落在地。他透过文件夹,看到“和解方案”的字眼。
他回身,将披肩搭到程一清肩上。她说,谢谢。他不出声。
程一清披好披肩,又抬头道:“你知道,我向来是个赌徒。跟你合作创办双程记,我赌赢了一次。跟你的婚姻,我希望也能赌赢,笑到最后。”
程季泽没反应,心驰远处,见程一清望着他不语,忽地回过神来,明白她在说什么,明白她给了她一个不会离开的承诺。
他向来懂交际,为人处世如行云流水,但真正要表达心迹时,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程一清打了个响指:“怎样?”
他一只手握住她的,“我不会让你赌输。”
程一清永远坦荡荡,即使在商量自己的婚姻,也直爽得像谈论一顿饭。她看了看窗外,“输赢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饿了。”
他微笑:“我们去吃饭。”
“好啊,饿死了,我现在吃得下一头牛。”她抱怨起程季康,说什么边用餐边谈论庭外和解,却是鸿门宴。程季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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