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地盘。”
程季康恼火。香港市场始终有限,不能到内地发展?自家官司胜诉,却是要断我们的财路?那几天,他纵是对着大程生,也如黑面瘟神般冷淡。
大程生也有苦说不出。八十年代初,家里佣人华姐回台山老家,都要带大包小包旧衣物分发,带点瑞士糖、力士香皂,众亲友也迫不及待分抢。有次,还要去广州友谊商店用券买电视,再带去台山给亲戚。当时,内地只是个设厂的廉价地方,谁想到会变成具有巨大潜力的市场?
再口硬不认,这事也隐隐成了大程生心结。再加上似真似假的“祖先怪罪”,他心事更重了。但若是让程季康北上,以他的个性,怎肯向广州程家低头?不低头认错,所谓的合作就不可能实现。
这时候,程季泽主动请缨,正和他意。
事成的话,除程季康会不高兴外,皆大欢喜。若是不成,程季泽毕竟不算香港程记的人,加上也只是打着购买配方的旗号,对公司影响不算大。
此时在广州崭新的公寓楼内,程季泽在大理石桌面上,摸黑吃完一盘意面,脑中闪过林林总总,异常清晰。
放下筷子,灯亮了。他从对面镜子里,照见了自己的脸。他在上面,看到了不能输的神情。
【1-10】她永远狼狈,他永远体面
程一清联系程季泽,却得知他回港。这下轮到她急了。跟债主约定的下个还款日又近了,但她一点法子没有,只能去打点零工。还好,有家珍珠奶茶店请她打工,工资日结。她上了两天班,累个半死,所幸程季泽从香港回来,两人很快敲定见面时间地点。
两人约了晚上见,程一清这天中午去奶茶店打工。午间时分,外面下起毛毛雨,她驾摩托一路飞驰,在水洼旁连人带车摔倒。到了奶茶店,老板看她半张脸摔出血道道,咧嘴一笑时,牙齿缝也带些红,只觉恶心。
前两天那个明艳飒爽人儿呢?哪里是眼前这蓬头垢面黑眼圈的男仔头。不耐烦起来,挥挥手,让她走。
程一清摘头盔,往地上一掼。店主吓到口吃,连说几句怎、怎、怎么了。
“你怎么一点契约精神没有?说得好好的,我大老远骑车过来,还摔伤了——”
“你摔成这样,会吓走客人。”
“那是工伤啊!”程一清不走了,直接站在店长跟前,一只手撑着门,也不说话,直直看着店长,像只凶巴巴的猫。
二十分钟后,她揣着三百块工伤补偿费,跨上摩托,风风火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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