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自己这是被张俊下了面子。
臣子怎可呵斥君主?
这么一想,赵构也沉了脸,甚至偏执地唱起反调:“朕看甚好。如今人心不稳,岳飞是动不得了。与其被人背后诟病,朕倒不如主动卖他个好,给岳飞立个生祠。如此也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更何况,”赵构像是想到了什么,阴阴一笑,“常言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朕就是要捧着他,夸着他。时间一久,必有后来人恨岳飞挡了他们的路,就如同那秦相一般,自会又聪明人给朕递岳飞的把柄。登高必跌重,到时候,这生祠就是治他僭越邀功的最好证据!”
赵构越说越得意,说到最后,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开始眉飞色舞起来:“岳飞死后,朕会大发善心,对其既往不咎。不仅如此,朕甚至会‘好心’地把这岳飞生祠改为岳飞庙,世世代代供奉岳将军。哦对了,朕还会同意把岳飞的坟迁到这庙里。”
说到这里,赵构殷勤地牵着张俊的手,笑眯眯地指着后院那棵巨大的古树:“爱卿看到那棵树了吗?朕花了大价钱找人从南边移过来的,听说已有几十年的岁数。到时候把岳飞埋到那棵树下,爱卿你说如何?”
张俊看了一眼那棵巨大的吕宋糖棕,面上肌肉顿时一阵抽搐。
吕宋糖棕,又叫贝叶棕。
佛教上赫赫有名的\“贝叶经\“也就是用贝叶棕之叶片制作而成的,故寺庙常载吕宋糖棕,以示佛心虔诚。
但同时,棕树的“棕”又与“终”谐音,自古以来不可载在坟前。如果坟地种上了棕树,就预示着子孙断绝,是相当忌讳之事。
赵构算是恨毒了岳飞。当初设计杀人全家还不够,现在甚至用上了这种阴毒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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