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松令牌坠地,本就不善骑术的他顿时失了平衡,一个倒栽葱竟然直接坠下了马。
骏马受惊,长嘶一声抬高前蹄,慌乱之中还在那人身上踩了几脚。伴随着男人凄厉的惨叫,骏马扬蹄狂奔,自顾自地向着来路跑去,转眼就消失不见。
“你竟敢……”男人痛得说不出话,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他鲜血淋漓的两只手颤抖着伸出,一手去摸骨折的大腿,一手却奇异地去摁脸上的黑纱:“这是秦相的令牌,你、你竟敢……”
“的确是秦相的令牌没错。”
守城吏从土灰中捡起了那块沾了血迹的宰相令。他拿在手上侮辱般地上下抛玩片刻,就在男人看过来时,他忽得冷冷一笑,将令牌向后一抛。
他身后的不远处站着排队的百姓,其中就有推着板车的倾脚工。
所谓倾脚工,就是在城市里专门收粪便,然后将粪便运到周边农村贩卖的挑粪工。这人正推着一车的粪桶站在旁边看热闹,不知守城吏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这一抛,令牌不偏不倚地落进了车上的某个粪桶内。
倾脚工眼睁睁看着令牌被一堆棕褐色的秽物吞没,瞪了片刻,他突然大叫起来:“俺的粪脏了!俺的粪脏了!”
周围人纷纷点头应和:你一言“咸阳的令牌脏了新粪”,我一句“沾了咸阳的晦气,这桶粪就难卖喽”
………在百姓的起哄声里,那人蓦地明白了守城吏的意思。
他惊恐地从地上爬起来,结结巴巴地质问:“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要造反?!”
“小的不敢,”守城吏眼都不眨。他恭恭敬敬伸出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大人不是要出城吗?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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