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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隐呢喃轻叹,“鱼哥,你是在赞同我吗?”
当夜,他睡在岸边,被清凉海风吹了整宿,再睡醒之后,人间已经没有了那位活了八百岁的岑剑圣。
此后,岑隐以另外的面孔示人,每隔上几百年,待朋友都死光后,便会散尽修为,换身重生,以新的体魄来沟通天地,重新入道。
归元宗祠中,那些被青烟香雾环绕的牌位,那些被安葬在后山桃林的骨灰,全部都是他。
如此往复循环,他也乐此不疲,他热爱四处云游,结交了数不尽的朋友。
既能在怡红楼喝酒划拳逗姑娘,也能去蛮荒境抡刀杀四方。
这些年岑隐越活越通透,整天笑眯眯的,好像已看淡离别。
但是后辈子弟不会知道,他依旧会去扶苍点长明灯,也依旧会在折吾岸枯坐整宿。
每到那天,他破晓时动身,日暮归返,将满身雪花带回南境的春风里。
他总是喝得他妈的五迷三道,瓜不楞登。
所以,也不会发现有一年有那么一片雪花,从他袖口或是衣摆遥遥坠落,穿过海水与泥沙沉入最昏暗的地方。
江逾白伸手进入纸面,雪花俶地落于他指尖,转瞬融进他皮肤血液。
很烫,像是心脏的温度。
江逾白道,“是浮黎。”
确切来说,或许是浮黎灵魂的一部分,或许是内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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