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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再次承诺道,明明是无足挂齿的小事,却被他说得无比郑重。
而后, 他翘起嘴角,冲着黎纤勾起尾指:“打钩?”
黎纤欣喜睁大了眼, 不再是神色恹恹的模样, 浅色的琥珀眼珠流光溢彩, 倒映着江逾白的朗隽笑脸。
“嗯!”
“打钩。”他飞快地伸出小指凑近江逾白,生怕人家把手缩回去。
尾指的关节相互勾连缠绕, 拇指的指腹轻轻碰撞。
他们仿佛在大饭堂窄长的花梨木桌下, 完成了神秘的仪典。
在人间, 连黄口小儿都不屑一顾的把戏, 却被这位活了万载的大妖视为神圣的结契方式。
‘仪式’结束后, 黎纤侧过身子,用筷子挑出馄饨鲜汤表面漂浮的葱花,端起大瓷碗,咕噜咕噜地将馄饨汤灌进肚子里。
看着空荡荡的碗底。
“吃饱了吗?”江逾白问:“再来一碗?”
这馄饨皮厚馅少,他担心黎纤过会儿饿肚子。
“不来了。”大鱼咂摸了两下嘴角,餍足地舔舔虎牙尖尖:“我吃得可饱了。”
兴许是馄饨汤有点咸辣的缘故, 他额头上冒了层细密的水汽。
江逾白抬手替他抹掉额头与鬓角上的汗珠,他便乖巧着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