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的叫声回荡在乱草间。
陈舟将两根长桨插进木筏前后的河床内,防止夜里河水带走筏子,借着月光走向窝棚。
“今晚只能露宿荒郊了。”
从怀中掏出火镰,一边收集林中较为干燥的枯枝落叶,陈舟一边自言自语。
他是个心思比较细腻的人,平时想的总比别人多。
在水泥厂工作时,身边除了领导就是工友,互相不算熟识,更不了解秉性,他通常很少主动说话,怕不经意犯了别人的忌讳。
因为这种沉默寡言的样子,即使隔壁宿舍的工人和他关系也不是很亲近,呼朋唤友去食堂吃饭时总是少他一个。
工厂中烟尘弥漫,老工人常因不满薪酬与领导争执,年轻人又忍受不了老资历对他们颐指气使。
那一身身匆匆穿行的蓝灰色工服,永不降落的细密漂浮物,更使得工厂像一台垂暮的机器,透着一股死气。
只有回到家,同父母在一起时,陈舟的话才会多起来。
来到孤岛,他再也不用顾忌别人的看法,想喊就喊,想叫就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却无话可说了。
听说人如果很多年不说话,舌头就会锈住,忘记怎么发声。
想想接下来的二十八年,陈舟时常告诉自己——
哪怕没人理你,你也要尝试交流。
这山,这海,这晨昏风雨,日月星辰,都愿意聆听你的声音。
噌,噌……
火镰边缘红光闪烁,不时掉下明亮的火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