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想起读信的人不识胡语,又草草改了笔。
楚潇垂下眼睫,从袖间摸出张满春院花票。
是白澄床铺里金额最大的那一张,其上金墨斑斓,与那发黄信函上的歪斜黑字风牛马不相及。
但是……
“壬申年腊月,三千两整,给戴庄。”
二者书写的时间与金额分毫不差,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黑字的末尾——十年不改的“给戴庄”。
楚潇想明白了什么,鼻尖一酸,险险落下泪来。
她心中叹息,只将手上的信封码回原处,纷杂的纸张就像眼前难解的题,什伍东西,杂乱无章。
楚潇不忍再看,偏过头去,怅然间却被另一物什抢了眼。
桌案边缘上放着一方乌金墨砚,四角平稳,端重似铁,漆黑发亮的砚台正中微微下凹,积了薄薄一层灰。
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低下头去,果然在砚台两侧找到几枚清晰的指印。
楚潇缓缓拧起了眉。
笔锋未开,砚面积尘,平日里是谁有此等闲心摸玩这方砚台?
正欲细看一下,南侧的门窗的闩闸却“咔嗒”一响。
未及多想,楚潇迅速躲落桌下,暗暗摸出两枚银针。
只听着“吱呀”声起,什么东西被推了开,随后便是一道急沉脚步。
楚潇隐约察觉不对,悄自探眼,登时有些怔忡。
……竟然是宋弦。
青年从南侧的半窗翻入,许是闻到房中残余的甜腻助情香,一入屋便分外暴躁地掀翻了香炉。
他大步跑向床榻,未等楚潇出声就猛力扯开了锦帘。
榻上空无一人,只有翻乱的被褥与染血的床铺。
宋弦一路紧绷的心弦骤然断裂。
沙场上一往无前的英武将军,此时此刻不觉后退了几步,险些站不稳。
……没找到她。
娇气的帷帐被扯脱丝线,松垮疲沓地垂落,半掩着榻上的丛残狼藉。
宋弦不可抑制地想起十年前那个秋日。
万物萧索的时节,他与同窗游学归来,只觉京城的天要格外灰些,吐息间空气都带着别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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