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就连看守哨楼的寻常山匪,虽说没有锦衣玉带,但也衣料厚实,合身得体。
反观白澄,堂堂二当家,竟穿着洗得泛白的绵薄青衣,束腰护腕磨损得绒丝翻乱,满身上下都是形状各异的拙劣补丁。
瞧着比楚潇几人还要像叫花子。
他既是二当家,一路走来,似乎也颇受山匪们钦仰,怎么如此寒碜?
楚潇思忖着道:“听闻雪山寨从不打家劫舍,应该颇守道义。莫非他们当家的劫富济贫,躬行节俭?”
几人正猜测着,两侧林木逐渐疏松,石阶得窥尽头,前方天地豁然开朗。
放眼望去,四面峻宇彤墙,雕龙玉柱高耸,连砌朱墙,翠瓦光泽莹润,宛若碧湖当空。
为彰显巨室气象,即使是在半高山腰,厚沉的花岩地砖也一寸不落地覆盖了全寨——光是搬运这一项就不知劳费了多少人力、财力。
像是在嘲笑楚潇口里的“躬行节俭”,窝在廊庑边的两条黑亮大犬猛地立起,绷直了锁链,呲着尖利齿牙叫声冲天,狂吠不止。
白澄冷看过去,矮胖子立即朝侧边的山匪挥手:“赶紧拉走那两条蠢狗,省得唐突了贵客!”
白无霜悄声道:“那是塞外的呼荸犬吧?一日需食生肉数十斤。”
“这做派,可不像什么劫富济贫、躬行节俭啊。”
七拐八绕,穿亭绕廊,白澄领着四人走入一座敞亮大殿。
楚潇一抬眼便被满翠玉屏闪花了眼,绕屏而过,通殿枕红砖,拔金梁,造像斑斓壁画,瞧着竟然比京城的簪缨门第还要辉煌。
在这礼法之外的山匪地段,竟然熏香浓奢,丝竹声声悦耳。
楚潇每迈一步,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入了塞上皇宫,好像身上的尘灰都会慢待了这些良砖。
她默默将“躬行节俭”一词咽回肚里。
前面引路的白澄忽地停住了脚步,微微抬起了头。
“大当家。”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大殿北面的盘龙浮玉墙前,有一名黄衣男子懒洋洋地倚坐在高阶锦椅之上。
楚潇暗暗吃惊。
区区山匪,竟敢身着皇家黄衣?
她压住讶色,细瞧去,椅上的男子膀大腰圆,宽脸塌鼻,一双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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