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比甲袄裙的丫鬟捧着一个痰罐走过阆九川身边时,停下屈膝行礼,唤了一声九姑娘。
这是墨兰,崔氏身边的四大丫鬟之一。
崔氏把擦过嘴的帕子递给身边的程嬷嬷,又拿起一张新的丝帕攥着,看阆九川杵在那,蹙着眉说道:“现在是连行礼都不会了吗?”
阆九川微微颔首:“问夫人安。”
夫人。
崔氏看着她,攥着丝帕的手紧了紧。
程嬷嬷叹了一口气,道:“九姑娘,便是不喊娘,称一声母亲也好。”
阆九川呵了一声:“我记得,当日我归府时,夫人说我并不是令千金,我怎能尊称母亲?”
对面的人均是变了脸色。
将掣从她的灵台飘了出来,化为小奶猫大小蹲在她肩膀,看了看崔氏,又打量着阆九川的脸,道:“不对啊,面相上瞧着还是挺有母女相的,为啥她不认你,莫非她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冒牌货?”
“闭嘴!”阆九川没好气地呵斥它,又对崔氏道:“夫人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崔氏本有几分薄怒,随着程嬷嬷的手在她的后背轻抚着,便生生忍了气,道:“从前你在庄子如何我不作多言,如今你已归侯府,明年也要及笄了,该懂的规矩教养也得学起来,免得将来出阁成为他人妇贻笑大方,笑我阆家没有家教。”
阆九川一愣,这是啥意思?
“啊,你要嫁人的话,哪个勇夫这么大胆敢娶你这个母夜叉叉……”将掣作死的声音在阆九川微微侧过头来的死亡蔑视下自动消音。
阆九川没拿他怎样,却回了一句:“我要是嫁人,你不也得跟着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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