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就此拉开序幕。
刀光剑影,血腥遍布,马蹄奔来,在茂盛的枝叶后停步,京纾的身影随即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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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言握紧刀柄。
京纾一身很不应景的吉服,气度矜贵,仿若是踏上宝殿,而非凶恶杀机,再寻常不过。他扫了眼弗言身后的曲港,说:“受惊。”
曲港简直受宠若惊,眼睛一下变得锃亮,猛地摇头道:“弟妹,救我!”
这一声简直声震苍穹,鹊部:“……”这称呼?
京纾却是很自然地接受了,没有对此发表任何不满。他看一眼弗言,说:“京澈早投胎了,你今日下去追,也追不上。”
“……肃王殿下还是那般目中无人。”弗言横刀,语气骤冷,“这些年,我全凭惦记您这条命赖活着!”
京纾问:“方渚是你的徒弟?”
“不错。”弗言说,“肃王殿下觉得我这徒儿如何?”
“可。”京纾的指尖抚过刀鞘上的凤纹,抚过刀柄,道,“方渚不在,他的父兄也不在,既然你是他的师傅,那便替他来受我千刀万剐。”
弗言嗤笑道:“殿下还当自己是从前的殿下?如今你不过是将死之身,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京纾叹了口气,说:“来。”
话音落地,他横刀出鞘,正面扛住弗言一刀,利器相抗、撕扯,互相抵力错开,发出刺耳的声响。朝凤横刀不再是京纾架在书房的珍器,也不是被徐篱山随意拿起的玩具,它浑身雪亮,在一次次的对抗中映照出京纾撕破忍耐面具、露出獠牙的嗜杀。
曲港不自知地伸长脖颈,简直眼花缭乱。
这些年京纾鲜少动武,其一是莫莺不建议,其二是寻常出入身侧都有鹊部和辛年,无需他亲自动手。他在众人有意无意的保护之下做了几年金尊玉贵的殿下,好似玉瓷易碎,可当手中锋刃撕破弗言胸前衣料的时候,那一声布料割破的声音竟然有如雷鸣。
他想起书房的那座水台。
它是京纾为自己而建的牢狱,也是脸面。
比起天潢贵胄这层身份,京纾觉得他这个人更需要体面。几岁时他想做雍帝的贤臣,平步青云,封侯拜相,可十几岁的他却在一颗小小毒药的摧折下日渐不能克己。每当毒性发作的时候,他不再能做个人,只能做凶兽,发狂、叫嚣的,眼前全是血色,连仪态都无法维持,这样的京纾绝不能为他人所见,因此有了那座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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