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失了,具体的细节,任知昭也不清楚。但她怀疑,这是她从记事起,妈妈就总是念叨国外的天多么蓝,空气多么清新,食品多么安全的起因,是她心结开始的地方。
王桦虽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却从不喜欢这座城市。
她不喜欢上海的原因,也没少在家人面前念叨,任知昭都会背了,比如人太多,太多的人争有限的资源;比如那些浮华,和他们普通小老百姓都没关系,只让王桦觉得压抑;比如生活成本太高,房价太高,年轻人们还前赴后继地来,王桦都不知道他们要怎么生活……
那时任知昭还小,上海的中产间似乎是刮起了一股移民潮。她每天听到妈妈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什么小区里的老孙把房子卖了去澳洲养老啦,什么赵姐在美国读博的儿子把他们夫妻俩接去生活啦,看他们发的朋友圈,那大房子啊,那绿草地啊……
起初,王桦的这些憧憬,也只是停留在嘴上说说的程度,任知昭并没有当回事。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样的渴望却不断膨胀,积聚,在任知昭的外婆去世之后,彻底决堤,无法遏制地倾泻而出。
那是一个平常的星期三午后,任知昭被妈妈接走前,正和同学们满地找着一串红嗦了吃。
能在上学的时候突然被家长接回家,同学们都羡慕坏了,任知昭也得意得很。
她没想到,那是她最后一次去学校,也是最后一次见那些同学。
一个月后,任知昭就出现在了多伦多。
根本来不及悲痛的她,直到落地加拿大,进入海关后,才反应过来,哭到让机场工作人员都以为她是被王桦拐卖的孩子。
其实她早该预见了,为了移民的事情,妈妈和她的亲爹任一铭吵了不知道多少次。打外婆去世起,家中每天就只剩火药味。
王桦曾有个大她很多的姐姐,早年因意外去世,任知昭也没见过。外公外婆年纪都大,外公去得早,外婆的离去,带走了王桦对上海的最后一点念想。
外婆留给王桦的那套老破小,一时半会儿也拆不了迁。就算是连着他们家当时住的那套地段并不算好的房一起卖了,也很难在好的地段换一套好房子,把任知昭送去好初中。
可如果用这些钱去国外买房,就不一样了……
正好那阵子,王桦认识了个做加拿大移民中介的朋友,每天给她忽悠得天花乱坠——让孩子吸着香甜的空气,喝着优质的牛奶成长;让孩子享受好的教育资源,还不用卷;孩子学音乐,以后迟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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