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时云绑的是活结,但也在他的腕子上绕了好几圈,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挣开。
余妄就得另当别论了。
他像一头耐性不好且烈性很大的恶犬,却又丝毫不敢冒犯心爱的主人,只好把过浓的怨气朝无辜的物件发泄。深蓝色的领带被他淌出的汗打湿,几乎成黑色,丝光的矜贵质感在疯狂挣扎和攥拧之下几乎报废,像一条用得很久的破抹布。
夏时云拉过他的手腕,垂眼一看,上面密布鲜艳的勒痕,掌心还有他自己抠出来的指甲印,狼狈不堪。
余妄心虚地想藏起来,低声道:“我会重新买一条还给你的。”
他指的是被自己欺凌到不能再用的领带。
夏时云却不许他转移话题,清凌凌的眸子安静地看着他,问:“你喜欢我欺负你,为什么?”
余妄的个性实在很古怪,他不想他和余妄之间再因为沟通问题或者电波对不上的乌龙再产生矛盾,他希望找到一个能让他们彼此都舒服的相处模式。
他之前以为能抚平躁动不安的心的方法唯有温柔与细腻。
但夏时云一直以来都是这种性格啊,也没见余妄有安全感到哪里去。反而是凶一点对他,他倒老实多了。
似乎越不尊重他,越是欺负他,他越开心。
……这和夏时云二十多年来的处世风格几乎是相悖的。
与此同时,余妄还会露出可怜痛苦的神色,委屈地说不要。
夏时云若是当真,温柔地放过他,他又会悄悄露出落寞遗憾的眼神,似乎又在忧心是否伴侣已经对自己失去兴趣了。
夏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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