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这道疤,他早就在将军归京当夜就被拉出房去受军棍,怎会还有气跪这儿?
那自己心中……是否是仗着救主有功,就胆敢欺瞒将军?也正是因为这小小功绩,而对小公子有所忽视……
袁若全神情仍是怔然,但已不敢深想,心中又愧又惊。短短一瞬,他便就从东想到了西,从将军府想到那无名山坡,从自己有头发想到没头发,从安逢想到了凌初,从生想到死。
一片短暂寂静后,凌君汐又问了一遍:“想好了吗。”
将军问得是谁?是副使还是自己?
袁若全回过神来,脑中想了一堆,却也不敢说话。
凌初伏地道:“义母,安逢年纪还小,这些年他伤心害怕,与我相处多时,对我有些依赖,难免想不通,走错了路。”
快十九了,还小吗?
凌君汐默然一瞬,平静问道:“那你对小逢呢?”
袁若全听到这话,心下纳罕,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地上积存的汗渍。
将军这语气……好似也一点儿也不惊讶,是早就知道小公子喜欢副使?还有点做媒的意思?
那他们这些年,还生怕此事传到将军耳中,拼命地遮掩,都是做给谁看?如今更害得小公子落湖……
凌初闻言也是一怔,许是陈一示咽喉中的宝石让他震撼得一夜未眠,他想了好一会,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凌君汐的意思。
真是好可笑……这些年他瞒着藏着,又憋屈着,就是为了不让凌君汐知晓。
可到头来竟是什么都知道。
那自己故意冷落安逢,又是何必……
凌初脑中闪过种种,心里不是滋味,他缓缓支起身道:“我对安逢,只有兄长之谊。”
辞任副使
屋内静了一静,凌君汐神情并未缓下,但也说不上是不悦:“我知道了,”她喝了口茶,“袁若全,你先下去,到兰漫那儿领罚。”
袁若全顶着一身的汗告退。
凌君汐叫凌初起身,话题陡然一转:“今早大理寺公告,陈一示酗酒,当街冻死,可是真的?”
凌初怀里都还揣着那颗紫色宝石,忽而听见凌君汐这话,都觉胸口一烫,他答道:“是,他喝多了酒,被冻死的,因戴着人皮面具,昨夜大理寺验尸才发现是陈一示。”
凌君汐嗯了一声:“小逢既已忘了这些年,就不要再向他提起,若是他问起,便说主谋之人已死 其他不必多说,你也向下吩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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