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是脸侧,梁瞿身份尊贵,几次勃然大怒。
凌初被抓到后认错认得坦荡,受罚受得彻底,次次都道歉,但又始终一副屡教不改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好惹。
那时候凌君汐已收凌年为义女,开始培养凌初和江连,十五岁的凌初已经长得人高马大,他在边关战场长大,白骨人血不知见过多少回,又是个兵油子,自然不怕一个被酒色掏空了的饭袋。他不仅对梁瞿若有若无的威胁,还死守着安逢,总拉着安逢与他射箭练武,绝不让其独处。
梁瞿过了几年太平日子,都忘了自己肖想的是凌君汐的儿子,他在熏心的色欲中渐渐找回理智,打听到鬼修罗十几年前的可怕,又见凌君汐将回都京,才再也没来……
那几个官员眼对眼,渐渐忆起往事,若有若无地懂了凌初的意思。
惧怕凌君汐,为何惧怕?
因为凌君汐不畏权贵,十几年前佞王那样一个权势滔天的人,还不是被凌君汐当场一枪穿喉,挑断脑袋,死无全尸。
血溅长枪,佞王怒目圆睁,残破的尸首倒在岁宁军战死将士的牌位上。
据说当年凌君汐高高坐于骏马之上,眼珠血红,神情冷漠阴狠,脸上都是温热的血,她眼也未眨地用长枪撇开那具血尸,寒声道:“此等污秽,莫脏了我军英灵。”
骏马嘶鸣,马蹄踢踏几声。
时年凌初三岁,他站在凌年身后,探头去看,只见佞王头身分离,满地血污,群军众人被这身披重甲,目光森冷的女子震撼得无言,整座王府鸦雀无声。
虽然那时佞王因通敌重罪而致边疆万人伤亡,这千古罪人被幽禁府中,正待圣裁,可凌君汐直接杀入府中,无视圣威将其一枪击毙,也实在令人胆寒。此等诛杀王族之事,虽已是陈年旧事,但谁都有所耳闻,甚至亲眼目睹过。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面面相觑。
惧怕?凌副使此意是要重刑处之,要让他人惧法度,律自身,不敢再犯吗?
可他们哪有凌君汐那样的本事……
房中一片静默,萧翰忽地展扇一笑,摇着他那白玉骨扇道:“怪不得皇叔点名让你一个人来复审,原是这样的缘由。”
此话点到即止,众人自以为明了圣意,最后将此案贩卖幼童的人犯处以千刀极刑,梁瞿等人以奸淫之罪判之斩首,都于闹市口行刑以震慑,对剩下一两个实在得罪不起的皇族权贵软了手段,留下一条命,流放远疆。
行刑那日,街市的血流了一地,惨叫不绝于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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