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您站直身体。”他柔声说,“抬首,挺胸。”
“……”
阿尔伯特清晰感受到手掌下这副身体的紧绷。
她一言不发但顺从地照做了。
他于是顺利量好了肩宽和上下身的长度。
从左肩至右肩、软尺服帖在一对漂亮的蝴蝶骨之上,从后颈凸起的一块脊骨往下、到深陷的柔软腰窝,再从那处往下、跨过臀腿直到纤细的脚踝。
这里被衣物藏起来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曾触碰过,他的指尖和掌心直到现在都还能记起当时触碰到的柔软和温度。
阿尔伯特捏了捏掌心,掐掉那缕蠢蠢欲动的心思,而后慢慢站起身,像捕猎手悄无声息站在猎物背后,极富耐心地撒下细密而坚韧的网。
他接着说:“请您伸出手。……与肩持平,对。”
很快阿尔伯特就又量好了女侯爵的手臂长与臂宽,从肩到肘,从肘到腕,又从腕到中指尖。软尺绕着上臂一圈,小臂一圈,手腕一圈。
他这一下测量了六个数字,精准到毫厘,动作慢条斯理。
她几乎是任由他摆弄,像个不会说话的人偶。
德蒙福尔的白夫人只有在牙尖嘴利骂人时话多,平日里敛眉垂目沉静寡言,鲜少单纯的仅是为了闲聊开腔。出门在外慑人威势抬眼便来,收放都自如。
起初他们碰面遇见总要你来我往几句,嘲讽与冷漠齐飞,彼此都是你嫌我厌的姿态。可一次莫名发生的亲密之后,阿尔伯特就发现自己开始如同被毒蛇蛊惑了般不受控制地朝她靠近。
他是第一个撬开深海蚌品尝到其中滋味的人,确信这份独特的甘美会令绝大多数男人为之疯狂。
但直到现在也只有他知道这位浑身尖刺的白夫人剥掉硬壳后是怎样的美人,她所有用于散发诱惑的美丽都被封藏在他的心脏里,随着血脉汞动流遍全身,也渗进他的每个梦。
这要放在初识那会儿,阿尔伯特就是疯了也不会去肖想德蒙福尔的女侯爵。
她像个披着人的皮囊被召唤而来的地狱怪物,高高在上,与世隔绝,怪诞荒谬。
现在他敢用所有糜艷的、姝美的词来堆砌在她身上,把那些从未想过的堪称不敬与冒犯的念头都强加于她、甚至付诸行动。
阿尔伯特看见了她真身其实不过是只负过伤的猫。
哪儿是怪物?分明是有着柔软皮毛的小动物,还假装是神话里的妖女美杜莎,恶相与恶语都是虚张声势,被掐住命运的后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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