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缓过渡期,仿佛晨起还是仲夏,黄昏一过就能转进深秋。
哨兵的体质和五感与精神力等级成正比,这就造成了他们明明不畏寒暑,却对温度感知异常敏感的矛盾现象。
喻沛放下原本卷着的衣袖,望着渐暗的天色,有些不耐烦地皱了下眉。
阮筝汀打量过他的神色,不确定地出声道:“我带了伞。”
喻沛瞥他一眼,向导双颊泛着浅淡的红,不知是冻的还是过敏,他淡声拒绝:“不用,谢谢。”
他戴好手套,扣上衣帽,双手抱臂,低头走进了细雨般的落灰里。
阮筝汀不知想到什么,等思绪回笼时,喻沛已经快到路口转角了。
他撑开伞,匆忙追上去。
“换季”这天总是暗得很快,晚六点不到,稀薄的霞云褪尽,天色擦黑,路灯未亮,却因为落灰的缘故,能见度偏低。
向导不及哨兵的视力和体能水平,两人的距离越落越远,阮筝汀的喘息愈渐失频,倒是一直没出声让喻沛慢一点。
冷风断续,温度急转而下,喻沛裹紧外套,浅叹了口气,深感自己同一不清楚情况的弱质向导撒气,实在是有些愧对哨向契约精神。
他驻足等了一会儿。
路灯从主街那头,应和着身后向导渐近的脚步声,一盏一盏,渐次亮起。
他头顶的灯盏大抵是电路接触不良,闪了数下,哨兵在细微电流声中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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