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气鼓鼓的玛丽的双肩塌了下去,她完全冷静下来的眼睛,来回扫视着几位她很信任的长辈,最后落在了亚伦满脸的苦笑上。
玛丽总觉得,她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她永远失去父母音信的那天,然后跟当年那个年幼的孩子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明白,被所有人掩在和善的谎言之后。
没有预想中的歇斯底里,没有情绪上的爆发,托马跟亚历山大对视了一眼,看着玛丽重新走向坐在书桌后的亚伦。
玛丽站在书桌前,望着那位总是让船员们头疼,不怎么受尊敬,却依然被每个人认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错误决定的船长。
她的声音很平静,正如她完全抽离感情的眼神:“至少,我要知道为什么,这艘船上的每个人都有权知道。”
“因为这是一场属于‘命运’的赴约,我尝试过,没有任何其余的可能性。我知道你可能很难理解,你可以当作这是一场必然的、在路途上的灾难,而公主,这艘船……”
亚伦的声音也显出了几分压抑:“说真的,玛丽,没有人会比我更希望‘四叶草号’能完好无损,我多希望能平安度过这场灾难,如果不行,那我也会让看着她去追寻那可怕的命运。”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镶嵌在墙上那颗水晶球,以一种相当深情的眼神望着里面转动的银丝:“没有人能比我更懂她。”
“你现在这样怪恶心的。”
托马的打岔使场间那悲壮的氛围荡然无存,他走上前拍了拍玛丽的肩膀:“所以我们已经决定好,让所有人都在奥拉维换船,分批次去拜亚姆,在那边多停留一段时间,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玛丽丧气地垂下头,却被桌子下方某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她俯身将其捡起,发现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笔记本,上面规整秀气的字体很眼熟,让玛丽想起她最初踏入船长室想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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