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来往的人?”
靖王不语。
裴熠看着他:“他们登高望远,拜佛进香,有的是独自出游,有的是举家踏青,也有文人墨客,还有许多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不光他们,还有戚府码头的船夫,眉郡街市上那些男女老少……”
“你想说什么?”靖王打断他的声音冰冷无情。
他顿了顿,湿热的眼睛认真看着靖王,道:“他们此刻还好好的活着,但若是战事起,这些人,他们全部都会死的……外祖父和舅舅拼死征战,就是为了让大梁百姓安居乐业,我们怎么能毁掉这些……”
靖王却沉默着,蓦地,他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出声来,那样地轻蔑,似一把把插在裴熠身上的刀。
笑了许久,靖王才缓过劲来:“要不怎么说你有命无运,是个克父克母的冤孽?身为天家人,你怜惜草芥甚于至亲,没心肝的畜生!”
突然,他弯下腰扼住了裴熠的脖子,道:“你怜惜他们,那便去圣上面前奏疏,说我狼子野心,让他杀了我,不光是我,你也活不成,还有王妃,她不是一向疼你么?你妹妹满儿,还是个襁褓婴儿,也得和我们陪葬,你说,她们是会感激你的大公无私,还是恨你的六亲不认?”
他掐着裴熠的手越收越紧,直到呼吸逐渐减弱,才一把松开,裴熠重重摔在地上,过了许久,意识才逐渐清晰,而他刚换的雾蓝色衣服,已早被血水染上大片暗红。
靖王依旧不动如山地坐在高位上,对裴熠身上的痛苦视而不见,但看着他依旧执拗的眼神,靖王的语气稍缓和了些:“本王若真想要那个皇位,早在先帝还是皇子时便会同他一争,你但凡稍作打听,就会知道本王当年远比先皇有即位之可能。”
“当年辛卯之战,本王被齐人所俘,拼死才逃出来,本王若想夺位,又何必千里迢迢赶回盛京,禀告南齐军机?又为何要主动请奏,放弃宁州军的统帅权?”
他摇头:“如今一切筹谋皆是为了查明辛卯之战。”
裴熠躺在地上,没有说话。
靖王道:“至于你今日,错就错在你不该质问你的父亲,不该说出那大逆不道之语!说到底,是你常年不在身边教养,竟教你生出这般违逆之举!”
沉渺居一时陷入沉默,片刻后,靖王道:“至于那两个戚家丫头,她们见过你没穿帔风的模样……”
“昨夜天黑,她们看不清楚的!”
一声不吭的裴熠突然挣扎着起身,声音嘶哑:“而且我还在长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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