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裴熠总显得格外拘谨,不知是不是因为憔悴,满目星辰都黯淡了不少。
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靖王带着威压的背影,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低垂着视线。
肩膀上伤未愈,久站后,更是面色发灰。
良久,靖王才兀自道:“活着回来了?”
裴熠闻声抬头,只见靖王还是没有回身看他一眼,他的目光又暗了些:“是。”
“东西可找到了?”靖王道。
在靖王身后,裴熠顿了顿,缓缓跪下来,单薄的背却挺得直直的:“孩儿办事不利,请父亲责罚。”
这时候,靖王才回过身来,那张清瘦儒雅的脸上却带着几分阴鸷,让人喘不过气:“这么说,是没找到?”
裴熠垂首:“是。”
靖王闻言,闲庭信步坐下来,端起刚泡好的茶,抿了一口,突然,一只茶碗便冲着裴熠扔过去,闷闷地砸在他的脑袋上,烫人的茶水就这么浇了一头,溽湿了额头上的纱布。
裴熠一声不吭,身子依旧笔直跪着,眼中却是黯淡无光,半分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也没有。
茶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水珠子挂在他低垂却纤长的睫毛上,倒像是在流泪一般,只是那双总含着几分笑的眼睛,此刻却空洞得捉不住一丝情绪。
“说实话。”靖王的声音冷冰冰响起。
“回父亲,我的确什么都没找到。”
裴熠抬头,声音还带着几分稚气,却似在平静的水面上咕咚一声沉下的石头。
靖王的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愕然,裴熠一向顺从乖巧的眼神里,不知何时有了几分初露锋芒的倔强,像极了他那个早丧的生母……
靖王整理了心绪,一拂袖,将一张纸丢在他面前。
裴熠捡起来,刚看清纸上的内容,眼睛里便溢满了错愕。
正是契书上的内容。
“何恭平是父亲的人?”他不可置信道。
靖王瞥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在裴熠震惊的眼神里,靖王语气平缓,却不怒自威:“不错,学会撒谎了?这四年的筹谋是为了什么?你可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和舅舅一家是如何惨死的?”
裴熠的眼圈发红,声音也有些沙哑:“……崇阳十六年,和南齐的辛卯之战,六位舅舅尸骨无存,荣贤皇后自缢,阿娘难产被生生拖死,此战离奇,所以这四年父亲一直在为此奔走。”
靖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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